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借着月光和星光引路,我们回到了林先生的老屋。
洗完澡以后浑身舒服了很多,我们就赤条条的躺在炕上。因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不会再有人会打扰我们。我之前在奶奶家也睡过这种土炕,很硬,但对腰很好。冬天的时候只需要烧几把火,就能把炕烧热,度过一个温暖的晚上。现在是夏末,冷的时候只需要盖上被子就好了。虽然林先生放了两双被子,但我却还是偷偷潜入林先生的被子里去睡。林先生睡在左边,他的右手伸过我的脖子下,因为有枕头的高度,这样躺下去既可以躺在林先生的怀里又不会把他的手压的发麻。
夜里,我和林先生十指紧扣的躺着看向窗外。乡村的夜晚很惬意,好像月亮都要比城里的亮。窗外还飘进草木的香气和悦耳的蛙声。这样的夜晚太美了,美到我都舍不得睡下。刚刚在温泉发生完,我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困意。而林先生在我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时不时的还会亲一下我的额头。
我:“哥!我喜欢你!”我呆呆的望向窗外,月光把院子照的透亮,好像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这句话是我第一次和林先生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句。从说出来到说完,我都一直看着窗外,没看林先生的反应。
林先生一把把我楼过去,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我顺势躺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耳垂。等了一会,林先生还是没有回应。
我依然自顾自地说着,没等林先生的回应:“哥!我们在一起吧。我知道你有家庭,但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着有一天林先生可以和我说这样的话,我想他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想着他抛弃家庭,和我私奔,重新开始一段生活。我承认我这种想法很自私,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他已经为了别人活了前半生,我希望他的后半生,可以有我存在。而他只要说出那句,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愿意。想起曾经还义愤填膺的指责梅姨,而如今我也落入这样的境地。为了爱情,都已经迷失自我,脸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在这样的夜晚,我们彼此依偎着。我望着漫天星光,目无表情的说出了那句我需要很大勇气才敢说出的话。说出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稀松平常。好像在说早上好,吃饭了吗一样。而林先生在我说出之后依然没有任何的言语回馈,我只是能感觉到他把我抱紧了一下和借着月光我眼前的林先生的东西缓缓的充血膨胀。
我没有等林先生回应,或者说我也没要林先生的一个回应。当时我,应该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过了一会,林先生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他开口了。他试探性的问我睡没睡,在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后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林先生讲起了那天他突然离开的事情。海边的那晚,岳父不停的给他打电话,林先生的老婆流产了。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床单上全是血。女儿已经吓坏了扑到他的怀里。他慢慢的安抚女儿,又焦急的等待着手术结果。他不敢想其他的事情,他只想他的老婆可以平安,因为女儿不能没有妈妈。后来结果出来了,母亲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再没怀上这个孩子之前他曾想过,等女儿长大了,高中或者大学毕业后,他就离婚净身出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后来妻子流产这件事对他的触动很大。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担子,女儿需要她,老婆需要她。而他的岳父,也已经老了。好像全家人都围绕着他,如果他离开了,这个家也许就真的散了。当时他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安定下来,才和父母说。就这样,母亲还病了三天。他能深刻的感受到,人到中年的压力,一觉醒来,身边都是需要依靠的人,而自己却没有依靠。谁不想潇洒的过完自己想过的一生,但自由的代价太大了,是他承受不起的。
我安静的听着,眼泪顺着眼角不自觉的滑落。也许是对我们未来的迷茫,也许是对林先生处境的心有余悸。更多的是,每次面对林先生,我的心变都会得柔软起来。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脆弱。好像林先生的一个皱眉就可以让我心神不宁好几天,林先生的一个微笑又可以让阳光重新照亮我的天空。我想起海边那晚,我赌咒发誓不再与林先生相见,而此刻当我明白了他的苦衷,我又如此的心疼他。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帮他做点什么,可以分担他的痛苦。我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这个让我意乱情迷的男人。嘴不自觉地吻了上去,我有千万句安慰的话,而此刻我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我闭上眼睛,所有的安慰化作深深的热吻,一边吻着一边说着:“哥!我喜欢你,我想在一起。我只要能看见你就好。不要求太多。”
林先生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面,嘴唇游走到我的耳边说到:“孟崆,对不起,我也喜欢你。但我无法给你一个未来。”
我马上激动的说到:“我不要什么未来,我只要能看到你,这些就够了。”
林先生:“你怎么那么傻!”林先生说完后,我的泪水就又不停的开始滑落。我躺在林先生的身下,感觉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像一只饿了很久,没有力气待宰的羔羊。而林先生像一只饥饿的豺狼,不停的在我身边啃食着,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孟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说的时候他是如此的亢奋,好像要把我整个吞噬到他的身体里。
是的,我们又zuo 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一共三次。林先生说他和他老婆有时候三个月都不会有一次。和我在一起快把今年的份都做完了。做完之后我们太累了,我便在林先生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吃过午饭,林先生说带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一个他小时候的秘密乐园。我突然间很感兴趣,很想知道林先生小时候的乐园是什么样的。林先生背着一个大包,包里装的鼓鼓的看起来很重。他却执意不让我帮忙。我们沿着夜里去温泉的路,一路向山上爬去。晚上的时候太黑,我都不知道这一路竟然有这么美。要不是路过那个温泉,其实我都不记得路了。到温泉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昨晚落下的白毛巾,林先生把毛巾拿起来,我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因为这个毛巾见证了昨晚的事。林先生走过来牵了一下我的手,左顾右看了一下后,又吻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就一本正经的朝山上走去。我心想他也太大胆了,这是白天,而且又是他的老家。要是被发现了可就糟了,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我希望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最放松的状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先生见我没有跟过来,便回头冲我喊道:“你在那发什么呆呢?快过来!”
我嘿嘿一笑说到:“来啦!”
我们两个走了一段小路后,林先生在一个地方开始往左走,而这边并没有路。山上的路多是附近的村民踩出来的,无非是通往其他村子或者是有水的地方,再或者就是山顶之类的。而林先生的这条路说实话并没有路,他应该凭记忆走的。我们走了一会,走到一个小木屋。木屋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清澈见底的河里还依稀可见的有一些小鱼。
我:“这个木屋以前应该住过人吧!难道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林先生说这个小木屋的故事。这个小屋之前有一个护林员的,护林员是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人。但内心却很细腻。我猜可能是长时间一个人生活原因。他小时候有一次走丢了,就是护林员找到了他,把他带到了这个小屋。后来他和护林员便熟络了起来,有事没事就往护林员这里跑,有时候还会借宿在这里。后来他和护林员在木屋里发生了第一次。护林员平时没什么朋友,也没人和他说话,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那是他十六岁那年,那晚护林员喝多了,林先生虽然没喝酒,出于对X的懵懂,加之对自己的认知。当两个人睡到一起的时候,林先生开始乱摸起来,酒醉的护林员由于长时间缺少生活。便和林先生乱到了一起。而他们也仅仅是daFJ而已。
第二天护林员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懊悔,不允许林先生再来看他。没过多久,护林员辞去了工作,回老家了。而从此,这个山上也就再也没有护林员了,只留下一个空空房子。
护林员走后林先生时常会一个人来这边,而自己特殊的身份,也导致自己的心事无出去诉说。后来林先生带我来到木屋后面不远处的一棵枯树的下面,林先生和我说,每当他有一些心事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对着这个枯树的树洞倾诉。结婚的前夜,林先生来到这个枯树下面。倾诉着他种种的难过,他所有的不被理解和于心不甘。他说每次说完,自己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们两个来到枯树下,林先生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铁锹,开始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