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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世安

编辑：小野

配图：网络

莫世安来到毛新清的店门口时，卷帘门已经半垂，店门口放着一张简易的小桌子，毛新清和第五腾飞就着烤串和几道简单的小菜喝着酒。

离老远就能听到第五腾飞的嗓门起高，满是委屈和愤怒，虽然听不清到底谈论什么，但是莫世安能感觉道和自己有关。

迷醉的两人看着站在身旁的莫世安没有意外，两个店距离只有几十米远，毛新清又是杨杨的干爹，六七年的时间里，有一大半的时间，杨杨都是在这个店里和毛新清度过的，如果不是邻居知道，更多人会以为，杨杨就是毛新清的儿子。

第五腾飞：“哥，坐吧，咱们兄弟三个好多年没有单独一起喝酒了，陪我喝点吧！”

莫世安顺势坐下，他知道，肯定有事情，也是自己躲不掉的事情。

毛新清开了一瓶啤酒递给莫世安：“少喝，适可而止！”

莫世安点了点头，看着高举起酒瓶的第五腾飞，自己也顺势对瓶子吹了起来，看着在店里窗前摆放的小床上，杨杨乖巧的睡着，莫世安心中更是愧疚，整瓶啤酒一口气干了下去。

毛新清看着两人，也明显感觉出，有些事可能真的瞒不住了，从傍晚腾飞来，就能感觉出一屋子的火药味，今晚自己无论如何也得让这个火压下去，如今的腾飞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孩子，眼前的莫世安更不是七年前的吴争，曾经的好兄弟是绝对不能火拼的。

毛新清一再的给莫世安使眼色，劝他少喝，只是莫世安都是微笑回绝，或许他自己更有分寸吧。

第五腾飞紧紧的攥着酒瓶，带着哭腔道：“哥，你还记得七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莫世安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五腾飞追问：“那你告诉我，你答应过我什么？”

莫世安：“我答应过你，好好对待肖雲，让她幸福！”

第五腾飞：“哥，那你做到了吗？”

莫世安沉默不语，毛新清示意第五腾飞不要再问，只是第五腾飞又追问：“哥，你告诉我，你做到了吗，我只要你个回答！”

莫世安轻声道：“对不起，我食言了。”第五腾飞放下酒瓶，紧紧地抓住莫世安的手，如同从前一样，虽然他已经是个身高超过莫世安的成年男子，但是孩子带着一股子撒娇道：“哥，你告诉我，你能做到，你会改，你会好好待雲姐的，你说啊！”

听到这，莫世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已经瞒不住了：“腾飞，告诉哥，你是不是知道了？”

第五腾飞擦着眼泪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捏事我不管，我就想你们都能幸福，我想我爱的人幸福！”

任凭莫世安再傻，也回味过来，七年前那个男孩伤心的让自己发誓的原因，为什么腾飞那么乞求自己给肖雲幸福。七年，为了掩饰自己的缺陷，为了满足奶奶的愿望，骗了肖雲七年，让一个更爱肖雲的男人煎熬了七年，莫世安已经不能装作无辜，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忍不住，受不了腾飞看自己那双乞求和失望的眼睛，只能无奈的扭过头，看着熟睡的杨杨默不作声的哭泣，现在的他，除了哭，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

第五腾飞无奈的长叹气：“十五年前，上小学一年级的我饱受着比我大的孩子的冷言冷语和欺凌，他们打我，骂我，撕毁我的衣服和书包拦路不让我去上学，因为他们知道我没有亲人，他们知道没有人为我撑腰，我哭的越凄惨他们就笑的越开心，寒冷的冬天，他们会往我的脖颈撒尿，拿着冰块塞进我的裤腰，我不敢反抗，不敢还手。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大姐姐，他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其中一个把我抱到自行车的后座上，绕远载我回家。这个第一次不嫌弃我脏，不嫌弃我臭的漂亮姐姐用她三年的高中时光陪伴了我最无助的童年，这个人就是肖雲，就是被你不当成宝的妻子！十五岁那年，我多番打听，终于打听到她在城阳上班，我不顾一切的跑到她上班的地方做假期工，哪怕知道了她有男朋友我也不舍得离开她，我恨老天爷把我生的晚了这么多年，我恨我的肩膀不够宽，能力不够大。这一年我也认识了你，还有你！那一年是我距今为止这二十多年最幸福的一年，我能感觉出你们是真心的对我好，一个给我做饭吃，一个给关心着我的身高，一个变着法的多给我钱让我穿点好的，用点好的，我脑子里也就断了那个想法，你们都是好人。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非常期望我们可以一辈子这样走动着，可是雲姐嫁给了你，嫁给了比她小四岁的你，嫁给了你———莫世安！”

毛新清：“腾飞，你喝多了，别说了！”

第五腾飞：“为什么不让我说？我有错吗？”

莫世安抬起手看着毛新清：“让他说。”第五腾飞：“你们确定关系，我一边哭一边祝福，你们结婚我心怀不甘做伴郎，你们生孩子我看着杨杨的满月照替你们高兴，可是我也是人啊，我也有爱的人啊，我真的没那么伟大，但是我又做不到，我在部队努力训练，各种险情都是冲在前锋，只要你们幸福，我第五腾飞就会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一辈子！”

莫世安低声道：“所以，你喜欢肖雲，能对她好是吗？”

第五腾飞：“我喜欢她是我的事，我要你改，要你承诺，不要再和王永有瓜葛了，好好爱你的家，好好对你的妻子！”

毛新清诧异道：“腾飞，你都知道了？”

第五腾飞委屈道：“两位哥哥，你们还要瞒多久？清哥，你又要帮骗雲姐多久？”

毛新清：“腾飞，事情不是你说的这个样子？”

第五腾飞看着大口喝酒的莫世安：“哥，你告诉我，事情究竟是怎样？”

莫世安点了点头：“是，就是你说的这样，我骗了肖雲，我骗婚，骗了和我结婚，就是为了掩盖我的性取向，我喜欢男人，当年我自杀也是为了男人，你曾经在我电脑看到的视频也不是病毒，是我们这个群体必有的行为，这就是事实！”

莫世安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心中顿时敞亮许多，压在心中这么多年的石头也终于可以放下，或许这样也好，能在腾飞面前承认，或许就有勇气在肖雲面前坦白了。

毛新清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五腾飞站起身拳头举在半空，当兵的血性完全被激发出来：“我给你机会，重新告诉我答案！”

莫世安看着亮在自己眼前的拳头道：“你喜欢她，我可以让给你，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

第五腾飞没有舍得把拳头打在莫世安的脸上，如今自己的体格，两个莫世安也是招架不住的，随着毛新清和肖雲的拉扯和怒吼，第五腾飞只是将莫世安推了个踉跄，瘫坐在地上。

许是喝酒的原因，也许是男人之间的争斗，别人越是劝阻，第五腾飞就越是火爆，不甘心的准备抓起地上的莫世安，这时肖雲不顾一切的挡在了莫世安的面前道：“第五腾飞，你住手！”

被毛新清抱住的第五腾飞看着护着莫世安的肖雲道：“姐，你让开，他就是个畜生，这个万八蛋不值得你对他这样！”

肖雲依旧不躲闪的挡在莫世安身前：“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用什么身份来教训我的丈夫，批评我孩子父亲的过去？你是我的谁？”

毛新清感觉怀里的人身子猛地一阵，似乎所有的力气顷刻化为泡影消失殆尽。

肖雲看着泄气的第五腾飞：“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丈夫，是杨杨的爸爸，是我们一辈子的亲人，他有再多的过错，我都愿意陪他一起承担，如果你愿意保持这份亲情，我既往不咎，如果你觉得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绝不阻拦，但是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家庭！新清，他喝多了，看好他，老公，我们回家！”说着起身走进屋抱起杨杨带着一股猛劲拉着莫世安急忙回家。

莫世安不知怎么有勇气和肖雲一起回的家，肖雲和往常一样，把杨杨放到了卧室，莫世安则是在阳台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肖雲从身后紧紧抱住莫世安的腰：“我知道很多事压得你喘不过气，但是我从没怪过你。”

莫世安看着窗外炫彩的霓虹，又想着如今丑陋不堪的自己，终于也决定不再隐瞒：“对你起，我骗了你，当年我自杀，是为了一个男人，和你结婚七年，也从没改变我喜欢男人的事实，我…我是个同性恋！”

肖雲手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松开，反而把莫世安环抱的更紧：“我说过，我不在意你骗我什么，你瞒着我什么，你是我的孩子的父亲，是我的亲人，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莫世安转过身，看着凝望自己的肖雲：“你？你不惊讶？”

肖雲笑笑，缓缓的松开手：“在我们没结婚以前我就知道了，不光是你，还有毛子，那时候我刚查出来怀孕，毛子陪我去医院产检，被孙继超撞见，他后来找到了我，和我说了你和毛子以及他是同性恋的事，只是我那时一心舍不得孩子，所以才有后来让你二次返回青岛，让你和我见面在说办婚礼的事，我是从来没有奢求让你爱上我啊”

莫世安：“我不知道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

肖雲：“我更没想着让你忘记他，我知道你也忘不了，每一个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人都是命中注定的，即使分开，也改变不了你们曾经相识过，你们相爱过，就像是这个护腕，表面上是我的爱护，实际上却是你对他的爱的烙印，你能忘得了吗？”

莫世安：“我曾不止一次的试图改变，忘记，但是我做不到，或许我天生就是这种人，三年的相处，我能感受他也是真心喜欢过我的，就像如今的杨杨和你，你们也是我最亲的人，有什么危难，我会拼了命的保护着，我更希望你们幸福！”

肖雲：“你的善良是我从没质疑过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在东北陪你送奶奶最后一程的原因，我有那么一瞬间也期待自己取代那个人，但是我经常能看到你捧着那个箱子，我就知道，这个箱子是你不愿意放弃的过去，忘不了的过去，铭记的感情早就融入了你的生命，他们早就成为了你生命的一部分，我怎么能舍得让你再一次放弃自己呢？”

从那以后的两个月，生活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第五腾飞还是会经常到莫世安家里出溜，莫世安也会刻意创造机会让毛子和腾飞一起来家里吃饭喝酒。杨杨高兴地蹦蹦跳跳，而肖雲也是看出莫世安在刻意让腾飞来家里，却又无可奈何。

一连几个月，每天的傍晚五点前后，十一位的熟悉的电话号码都会只有一两声的响铃出现在莫世安的手机上。

七年多，这一串熟悉的数字整齐的排列在未接来电的列表里，莫世安只能一次又一次默默的删除，却从未舍得拉黑，因为除了每天的一下声响，最长不过三秒，再没有其他。

再次见到王永，他已经比上次的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还是那么瘦，这让莫世安想起了张靓颖的那首《我们说好的》，即使他有再多的过错，可他还是那个自己豁出命爱的男人啊。

临近峰会，外地大的车辆多数已经限行，莫世安的车子停靠在创新园的一个路口，王永已经没有当年的焦躁，小心翼翼的放平了座椅，一点一点的退下了莫世安的衣服……

整个过程莫世安没有反抗，没有拒绝，找不到当年激情的同时，也没有了当年的疼痛，王永用纸巾擦拭着两人释放的液体，看着莫世安满是悔恨的双眸：“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也知道你很幸福，但是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能远远的守着你，看着你幸福？”

莫世安：“你又何苦呢，这不是你的风格！”

王永摸着莫世安的手臂：“你没拒绝我，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对吗？”

莫世安苦笑：“你错了，今天权当七年来我的一次开荤，今晚，换做谁都一样！”

王永似乎还要说着什么，但是看到莫世安冷酷的表情最终滚动一下喉结没有说出口。

说是谁都一样，但是对于莫世安来说，王永最为合适，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害怕，他，第五腾飞和肖雲三个人心知肚明，谁心里想的什么都是一清二楚，如今自己的夜不归宿也只是给第五腾飞一个借口，一个理由。也是让肖雲有接受第五腾飞的机会。

看着王永落寞离开的背影，莫世安既感觉可笑又可悲，他一定很伤心吧，但是有七八年前自己那种绝望吗？有那种背叛感吗？当年的自己可是把全部给了他，被他啃噬殆尽的只是一个躯壳，如同行尸走肉。

而如今，自己从没强求他来招惹自己，更没让他旅行什么诺言，不都是自找的吗？看着王永指缝间微微泛红的光点，和被黑暗吞噬的背影，莫世安再一次感受到了心痛，他确定，这个滋味就是心痛。

毛新清在电话里咆哮着：“小安，你到底在做什么，肖雲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随意的把她推给别人？”

莫世安：“他不是别人，他起码敢爱，他会比我更好的对待肖雲！”

毛新清：“傻小子，那孩子呢？你告诉我孩子怎么办，他才不到七岁，还那么小，你知不知道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危害？你，我，腾飞，少斌，包括家祥和王永，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有几个是家庭健全的？你做这种决断有考虑孩子的感受吗？这种苦，我们这一代人吃还不够吗？你为何不能再忍几年？二十年不行就十年，等孩子长大，总有办法能让你不这么痛苦，能让孩子健康的成长！”

莫世安妥协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甚至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哪怕腾飞对他再好，可终究不是亲生父亲，或许这也是肖雲不想放弃自己的主要原因吧。

王少斌看着一旁抽烟的莫世安：“你到底还是和我二叔再见面了！”

莫世安：“这些年，他看起来老了很多。”

王少斌：“快四十岁的人了，又能年轻哪去，从你离开后，他第二年也就离开了青岛，我依然记得他发了疯找你的样子，几天几夜的烟酒不离手。后来更因为我性取向的事和我爸闹得兄弟反目，这些年，他也就彻底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莫世安听着王少斌的话：“你奶奶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王少斌笑笑：“八十几岁的人了，我和二叔又是这样的人，又能好到哪去，不过我答应过她和我爸，会出国代孕，但是条件要答应我能让我和新清出国登记结婚。”

莫世安：“你不该踏入这个圈子的，但是能有你陪在毛子的身边，我似乎又觉得是上苍的一种眷顾！”

王少斌：“你放心，我能等他三年，就能陪他一辈子，只是你的事，新清告诉我了，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故交，我都不希望你和我叔叔再有牵扯，对你，你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公平。既然你妻子已经知道了你的事，你就更应该为家庭着想，我们这种人不就是想让人理解包容吗？爱过了，得到了，不就够了？杨杨的父爱不可缺失！”

莫世安：“十年了，没想到你能有如今的见解，看来你也长大了！”

王少斌：“不管是我，我爸，还是奶奶，当知道了你的人生已经换了轨迹运转的时候，我们的期望都是你能好好的生活，而不是被过去桎梏，我二叔那边有我，七年了，他放下与否，终究是错过了，可是你的家还在，你已经是个大人，不能做任何的糊涂决定，知道吗？”

莫世安：“谢谢你，我明白了！”

王少斌：“越快越好，做个决定，我们依然还是亲人，还是朋友，人生注定会有缺憾，但是相比之下，你的亲人能无憾离开，你娶妻生子，千万不要挥洒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幸福！”

往事不堪回首，逝去的光阴不能倒流，眼前的人才是自己的珍贵。多少的爱情会慢慢的转化为亲情，多少的激情会变得平淡，十年的纠葛也该说再见了。

母亲节过后，莫世安终于舍得将自己存放了八年的行礼箱拖拽了出来，几十盒开封的香烟，用过的化妆品瓶子，大衣，裤子，羊绒衫……一切的一切都该说再见了，有些话也该当面说清楚了，与其说谁伤害了谁，还不如说谁成全了谁。

时隔多年，曾经两人住过的房子已经不再崭新，曾经见面问好的门卫大爷早已经退休返乡，熟悉的绿植也是改朝换代，熟悉的门牌闪现在眼前，莫世安轻轻的敲响了门，王永满是惊讶的看着带着行礼箱的莫世安。

莫世安也知道王永误会了自己的来意道：“这些东西我放了很多年，年数久的已经有十年了，现在我把它们还给你，王永脸上闪现出一丝忧伤，但是即刻又把莫世安请进屋。

屋子的成列还布局还是八年前的样子，可以说几乎所有的物件都没有换，门口的鞋柜，两人一起选购的沙发和窗帘，已经有些陈旧的电视，泛黄的地瓷，这个自己曾经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还是老样子，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王永压抑着情绪，表现出喜悦让莫世安坐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康师傅绿茶，以莫世安对王永的了解，他是没有喝绿茶的习惯的，除了酒就是白水，几乎不喝饮料，整个一层的绿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冰箱，莫世安品尝不出茶的甘甜，更多的是苦涩，那种为感情，为自己，为过去惋惜的苦涩。

两人都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也勉强着自己把最好的状态留给对方，这一次，两个人都知道，这一次，可能是真的是最后的相遇了。

王少斌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不止一次找过王永，让他放弃，说是放弃，也更是成全，纵使有太多的不舍，王永还是答应了，只是这一天真的到来，自己除了接受，却无能为力。

王永：“吃了饭再走吧，我准备了食材，知道你会来，这些年可能你已经吃惯了家里的饭，也忘记了我做的饭菜的味道，今天来了，就留下吃个饭，好不好？”

莫世安点头答应。

看着莫世安同意，王永竟然高兴的像个孩子，带起围裙走进厨房，正如十年前那样，一边做着饭，一边伸着脑袋看看坐在外间等着的吴争，嘴角上扬，还不时的咧嘴傻笑。

米饭是用热水蒸的，有些粘，还是大大的瓷碗装着少许米饭，一个大汤盆里盛满了香喷喷的海鲜汤，依旧是汤碗里飘着两个肥肥的鲜红的大虾，熟悉的味道刺激的不光是莫世安的味蕾，还有干涸多年的眼泪。

两人不做声的吃着桌子上简易的饭菜，这一次，莫世安没有晕车，也没有剩下饭菜，王永看着流着眼泪也坚持吃完饭的莫世安道：“小安，终于，我彻底的失去你了，但是我很高兴，你拥有了我没能给予的幸福。”

莫世安哭着道：“哥，别说了，以后少抽烟，照顾好自己，和大哥好好相处，阿姨岁数大了，经不起你们这样闹腾。”

王永笑着点了点头，抽出桌上的纸巾给莫世安擦了擦嘴角：“做一个好爸爸，做个好丈夫！”

莫世安：“哥，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们都要往前看，这一辈子，不光只有爱情让我们留恋，还有亲情和友情！”

王永再次点头：“小安，我能再抱抱你吗？”

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莫世安转过身主动地将王永抱在怀里，曾经这个最爱的男人期许自己一生一世，自己也决定此生无悔，而如今，除了一个无声的拥抱，却再无选择。

微风拂过，莫世安没有遗憾没有留恋的踱步离开，他知道王永在背后看着自己，只是路已经选择，就不能回头，他的世界，除了伤痛，还有明天，在太阳又升起的东方，他仿佛看到肖雲带着他们的儿子在不远处等待着自己，一个女人勇敢伟大的用她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作为一个少数群体能被接受，被包容，被爱，就已经不枉此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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