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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红楼青语10丨 一 桩 思 春 引 发 的 命 案

    贾敬生日这天,除了家宴和秦可卿生病之外,还发生了一件小事,凤姐在宁国府的小园子里被贾瑞撩了!

     

    在书房大战中,贾瑞已作为代课老师出场过了,假公济私,有点贪财,没啥本事。

     

    他父母早亡,由祖父贾代儒抚养长大。贾代儒是贾府学堂的老师,对他管教非常严厉,不许他多走一步,生怕他吃喝嫖赌,玩物丧志,稍有违背,便体罚教育。

     

    而从贾瑞短暂的一生来看,祖父的严苛教育适得其反。他品行不正,贪污受贿;作风不端,急色如命;智商不足,接连落入凤姐圈套。

     

    家教背不了整口锅,但贾代儒的教育无疑是畸形的,一味地让贾瑞死读书,忽视了他其他方面的教育。

     

    贾瑞死时二十来岁,在贾府的青年男子里来说,年纪很大了。比他小好几岁的薛蟠在家有侍妾,在外有男友,贾蓉脚踏几只船,年幼的宝玉都同袭人有了云雨之事,只有年纪最大的贾瑞尚未娶亲,被年迈的祖父母盯得死死的,过着枯燥无味的老年生活。

     

    贾代儒一心让他读书上进,没给他娶亲,也不许他去青楼。他想让贾瑞专心用脑搏个前程,但大龄单身汉贾瑞已经思春了。

     

    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拦住凤姐开始,贾瑞就抛弃了自己的脑子,开始了用下半身思考,直到丢掉自己的性命。

     

    “也是合该我与嫂子有缘。我方才偷出了席,在这里清净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就遇见嫂子。这不是有缘么?”

     

    贾瑞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不住地观看凤姐。

     

    宁国府的家宴,男女分席,可见礼法封建。贾瑞在别人家里搭讪少妇凤姐,不只冒昧,还色胆包天。

     

    但凡读过或看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凤姐是个厉害角色。古董商人冷子兴评价她,“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贾母笑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辣货”……凤姐是出了名的笑里藏刀,精于计算。

     

    凤姐面上假笑着敷衍贾瑞,心里想的却是,“几时叫他死在我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

     

    贾瑞不仅信了凤姐的敷衍,还几次去荣国府找凤姐请安,可气又可笑。

     

    新版电视剧《红楼梦》里,贾瑞进凤姐房间这一段,出场配乐诙谐欢乐,像是小丑出场。在凤姐眼里,贾瑞确实是一个小丑,随她拿捏。

     

    面对贾瑞的试探撩拨,凤姐笑道,“果然你是个明白人,比蓉儿兄弟两个强远了。我看他那样清秀,只当他们心里明白,谁知竟是两个糊涂虫,一点不知人心”。

     

    蓉儿兄弟,即贾蓉、贾蔷,这两个美少年关系暧昧(贾府里的同性恋很多),贾蓉又与凤姐有一腿。这些八卦只在背地里传,凤姐却拿到台面上和贾瑞说,显得很是相信贾瑞。

     

    这虚假的信任让贾瑞喜形于色,得寸进尺,下半身蠢蠢欲动,不由得往凤姐跟前凑。

     

    见贾瑞上当了,凤姐开始挖坑,约他晚上在西边走廊见,她要把守夜的小厮都支开,把两头门关了,再没别人。

     

    当天晚上,贾瑞扑了个空,还被锁在走廊里。正是寒冬腊月,贾瑞被穿堂风吹得差点冻死。

     

    清早偷跑回家,被贾代儒一顿好打,又被罚跪在院中读书。挨冻挨揍又挨饿,此时的贾瑞身体已经受寒了。

     

    但他仍然不死心,智商也不上线,又跑去找凤姐。不等他质问,凤姐先抱怨他失信。

     

    老实又急色的贾瑞再一次落入凤姐圈套。这次,凤姐约他在一间空房子里幽会。

     

    当天晚上,贾瑞又去赴约,不但扑空,还被贾蓉贾蔷两兄弟威胁,逼着写了两张欠条。

     

    临走时,贾瑞被泼了一身尿粪,被冻得浑身打颤,从身体到心灵上都受到了打击。

     

    经过这两番折腾,身负巨债又得了相思病的贾瑞病了,一身是病,满口胡话。纵使这样,他还惦记着凤姐,不免有些“指头儿告了消乏”。

     

    病重之际,跛足道人送宝镜来救命,反面是骷髅,专治邪思妄动之症。不听劝的贾瑞照了正面,与镜子里的凤姐幻象几番云雨,直到咽气。

    贾瑞身份微小,他的死,于贾府人,不过是出一份送葬银子。

     

    但从全书来看,他是贾府多米诺骨牌倒下的前几张,这不是一个独立事件。后面还有不堪受辱自尽的秦可卿、双双殉情的丫头司琪、司琪表哥……

     

    撩妹不成,反赔上了性命,贾瑞可气可笑,可怜可叹。但即使没去宁国府,没遇见凤姐,他还会在别的园子里,遇见别的姑娘。

     

    这个被仕途经济、封建礼教和祖父母关在笼子里的大龄青年,总要为他的蠢蠢欲动寻找一个出口。

     


     

    题后记:

     

    这一次讲了第十一回和第十二回。不一定是每次讲一回,视故事情节而定。

     

    因为是顺读,只讲得前因,顾不全后果,有许多未到之处。欢迎朋友们一起分享。

     

    四川·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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