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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开往酒店的出租车,车窗外的车可真他妈的多啊。
一辆又一辆的黄色出租车行驶在这座给抖音炒红的网红城市重庆的土地上。
很多人都说这是一座魔幻的城市,一楼进了电梯摁了八楼出门依然是车水马龙的大街。
大壶不知道,他只是看着手机屏幕一直跳进去的信息,他都没有点进去。
只看到消息列表里男生的头像一直出现在了聊天记录的第一位。
就打车上车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个头像的右上角显示的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数字跳升的速度很快,大壶依然没有点进去,他只看见了一旁露了五个字。
“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母亲在天上飞吧,大壶连点进去都不想,直接左滑删掉了聊天记录。
删完又忽然想起男生还能接着发消息,大壶立刻在联系人的列表里找着男生,将他删除了。
呼。
一下子手机清净了,只有公司群里老板在布置一些工作事项。
大壶早就将工作群给设置为不提醒了,手机现在像是给人摁了静音,成了默片。
有新消息进来,却没有震动和声音。
车窗外面的车都走得很快,仿佛有人在追赶似的。
古人说什么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大壶是一点都没瞧出这座城市骨子里的悠闲劲。
他只觉得现在的城市好像都长得一个模样。
挤挤挨挨的车辆,高耸入云的楼房,形色匆匆的过路人。
大概在成年人的世界上,一整个宇宙也不过是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家乡,一个地方是他乡。
只要不是家乡,其他地方都一副样。
“不是说四川人都很散漫的吗?怎么没觉着啊。”
同事坐在大壶的右边,听大壶说了没两秒立刻反驳了一句。
“拜托你有点常识,我们现在是在重庆,重庆是重庆,四川是四川。”
“哦。”
真让大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倒不是同事回他的话,而是同事的嘴巴努了努,指向司机。
出租车前面的后视镜中。
司机大哥的眼睛出现在了狭长后视镜里,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重庆人可真奇怪!
前两年在豆瓣不是还有什么“川渝一家亲”的小组么,怎么现在一副你是你,我是我的模样。
车还是很快地,除了路上碰着三两个红绿灯,司机开得很快,很快把他们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了酒店门口。
那态度仿佛是要甩掉什么狗屁膏药似的。
check in后进了电梯,入了酒店,酒店是同事定的,一个标间,楼层很高。
放下背包,从二十楼的窗户望出去,重庆的天色已是深蓝,依偎的楼房点亮了星星点点的灯。
大壶坐在窗边的落地窗户望出去。
他有点不想动弹了,刚刚又是坐飞机又是打出租车的,大壶已经吐了一回了。
现在头晕乎乎的,晚上别说去吃东西了,他连酒店的门都不怎么想出去。
要是能点一个外卖就更好了。
大壶面朝着窗户,身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窗外的夜色愈来愈深,对面的楼方方正正的灯亮得越来越多。
大壶转过头去发现同事已经用热水壶烧了水了。
“刚已经烧过一壶倒了,这一壶是重新烧得矿泉水,你喝点吧。”
“恩,谢谢。”
大壶接过水杯吹了一口,从杯子的边缘啜了小小的一口,放回了桌子。
“有点烫吧?我给你加点矿泉水吧。”
草,他怎么会对我这么细心,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怎么我最近是烂桃花一朵一朵接着开吗?闯了他妈的鬼。
“不用了,搁着晾一会再喝也没关系的。”
“一会休息一下,我们下楼吃个火锅吧,来了重庆总得尝尝这里的火锅吧。”
“喔。”
· 2 ·
同事跟着攻略选了一家人很多的火锅店。
到店门口,天上撒起了细细碎碎的毛毛雨,隔着火锅店的一大面窗户看,屋内的热气蒸腾。
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旁边搁着一箱一箱的重庆啤酒。
大壶他们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选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
夜已经深了,网红店门口排队的人也没有了,刚到店就有座位。
同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一张菜单勾了微辣的锅底,选了酥肉、鸭血、脆毛肚、鸭肠和三五个蔬菜。
“草,你怎么点这么多,我们俩能吃完吗?”
“能,我饿了,我可喜欢吃火锅了。”
“我可去你的,你也该选个鸳鸯锅啊,红汤锅底一会吃肯定很辣的。”
“啧,来重庆吃什么鸳鸯锅,你没看见么,人家墙上都贴着,我们不做鸳鸯锅,微辣是最后的底线。”
“妈的,真是够了。”
同事让服务员上了四瓶啤酒,他们俩一人两个。
等火锅底端上来的时候,九宫格的黑色锅里浮着一层厚厚的红彤彤的油,上面的辣椒贼多。
大壶是真后悔了,作为一个受,怎么可以吃这么辣啊。
不是说重庆的同性恋都无1可靠吗?怎么还这么不保护菊花?大壶脑子里冒了很多个问号。
“吃吧。”
“我…试试吧。”
大壶没有吃很多,实在是给辣的不行,还以为同事会是个硬角色呢。
谁知道也是个软脚虾,菜没吃两口,俩个人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抢厕所。
同事先去洗澡,大壶坐在床上不断地催。
“你他妈给我快点,我屎都到门口了。”
厕所里很快传来同事的声音。
“快了!你一个受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啊。”
“我去你大爷的,我对你又没个鸡吧想法,怎么还要我当青春佳人白玫瑰啊,你快点!”
大壶实在受不了了,站在厕所门口一下又一下地快速用力敲门。
“出来了!出来了!”
终于门打开了,大壶钻了进去,蹲在了马桶上。
“我草你大爷!你刚刚没有开排气啊!好他妈的臭啊!”
“你给我忍忍吧!自己去开着!”
大壶拉了一会,站起来将排气扇开着,又坐回了马桶。
刚坐上去,同事推了门进来了,从洗漱包里拿了牙刷进来刷牙,他一边刷牙,嘴里包着泡沫说。
“我跟你说,那个人很贱,有女友还找你。”
同事将嘴里多余的泡沫吐了出去,接着说。
“大壶,我跟你说,你一会要不要跟我睡睡?”
脑子轰地一下,大壶脑子里转悠着两个想法!
第一,他是同性恋吗?怎么我天天刷小软件也没看见他?
第二,他把我当什么啊!把我当成个鸭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