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有什么好聊的?不就是OOXX吗?
—— 性社会学关注的可不止这些
“性社会学概述”共学中,我们邀请到性社会学家黄盈盈老师,来谈谈这个禁忌与话语爆炸同时存在的话题[1]。一位共学伙伴问道: “性如何与人类的重要方面相关联呢?” 毫无疑问,性关乎身体和行为。然而,性还是各类关系、网络、观念、认同、语言、符号交织的场域。性有诸多的亲密相关物:性别、身体/残障、生殖、婚姻、爱情…… 在这些丰富的对象之中,又包含着各式各样的相互作用因素。不同年龄和阶层的性一样吗?不同文化背景对性有着何种规范?不同宗教如何看待性的功能和意义?性中潜藏着怎样的权力关系?性的商业和市场有怎样的生态?在新的科技载体上性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对性的考量几乎可以牵涉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以condom为例,从“避孕套”到“安全套”,再到开始提出“快乐套”的概念,语言的演变折射出技术之外的迷人内涵。从把性与生殖紧密挂钩,到艾滋病兴起将公众视线转移到公共卫生与健康领域,再到讲述和关注个体的性愉悦,文化、权力和生命意义的思索就在这里发生。 谁在说性? —— 西方性学范式的演变 从sexology到sexuality,西方性学经历了科学主义到建构主义的转向。性学偏向的是兴起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现在依然占主导地位的科学主义与医学化范式下的性科学,对应于以欧美为中心的、西方社会中的“sexology”。 而性社会学强调的是社会与人文领域的性,对应 “sexuality”,是在批判科学主义与医学化范式的背景之下出现的,强调社会与历史建构视角的性概念。西方学术界的这种转变,经历了超过半个世纪。 迄今,正如Vance(1991)概括的,西方性学形成了三个主要的范式,即科学主义范式、社会文化因素影响范式和历史建构范式。到20世纪的后半叶,各种文化反思和社会运动风起云涌,酷儿理论也作为一种新话语在90年代抓住了人们的眼球。 为什么异性恋不需要出柜? —— 在你之前的规范 “暴力的秘密正隐藏在那些理念断裂之处。”“酷儿理论”共学的嘉宾、Purple学术组成员蛸这样说道[3]。 巴特勒的操演论提示了一个重要的内容,即社会中的主体并不能完全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性别。在主体性之前,社会规范已经要求了一系列的表演仪式,并在不断的被表演的过程中再生产自己。 异性恋矩阵就是社会对人在身体、欲望、分工等方面的一整套二元规范。性别被约化为男女之别,并且这种约化被认为是合乎自然之理的。所谓“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正是一种戏谑的侧写。
同性恋就是喜欢同性别的人?
—— 发现身份的交织性
异性恋矩阵伴随着诸多压迫系统,在不同的背景下构建着我们的身份。而一旦回顾同志的身份历史,我们同样会惊讶地发现,任何人都无法分离出单一的“同志”经验。阶级、性别、国族、年龄、身体……有太多的维度,编织出了一个真实多面的同志形象。酷儿理论是解构的,它的批评深入到了二元甚至多元内部。 比如说,在理解“同性恋”的时候,我们是在描述对于身体的偏好,对于情感的需求,对于某些打扮作风(仪式)的喜爱,对于个人生活方式的实践,还是别的什么事实呢? “同性恋”不只是喜欢同性别的人,它意味着更多。 从来如此,便对吗? —— 这话真是我说的(鲁迅)
酷儿作为一种精神,首先是批判的、解构的,而非建立在一套固定认知上的精致阐释。其次,它反对线性的、经济决定论的历史观,而是把目光投向社会的各个范畴。最后,它并不把自己视作一种权威,而是一种基于主体实践的分析方法。 性别主体的生成也适用于一般主体的生成。酷儿策略是,“通过(也仅能通过)行为决定自己的存在,并且为这一选择负责,如此,他在模铸自己时,也模铸全人类”。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它启示我们检视那些看似最常规的理念,因为理念断裂之处不仅有秘密和禁制,还有自由和尊严。 今天的青言回顾就到这里~下一期我们将为大家介绍“研究方法”相关内容,敬请期待!